【all霖】合群（7）
比起不体面的着装，似乎出现才是最大的不体面……
这负距离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合群07
“贺儿你来了。”
“师兄你来了！”
贺峻霖推门而入的时候刘耀文匆忙放下手里的电脑，可那屏幕上分明就显示这游戏界面，马嘉祺也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脸上还能带着笑意，这是有点……高兴？
他火急火燎的来救场，感情这俩联合起来戏耍他。
真有意思，他转身推了门就走，后面两只巴巴的跟上。
马嘉祺忙不迭是跟上，“是我让刘耀文打电话给你的，贺儿，我们谈谈吧。”
“师兄！我也要和你谈谈！”刘耀文不合时宜的冲出来，冲散了焦灼的气氛。
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马嘉祺面露不善，“你论文写完了吗？”
“写…写完了！”刘耀文心虚，但是嘴硬，梗着脖子硬撑着放大话。
“你确定？”
“不……不确定……”刘小狗缩缩脖子，刚才被胁迫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不怎么害怕，可现在马嘉祺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时，他是真有点怕延毕成真。
“贺师兄……”
咦~这孩子咋听不懂人话捏，马嘉祺皱眉，“回去再改一版。”
“……哦。”
刘耀文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动作慢的要死，恨不得等到天荒地老。
“贺儿，天台去吗？”马嘉祺带着贺峻霖上了天台，站在这里整个校园几乎能一览无遗，路上还能看到不少小情侣旁若无人的拥吻，贺峻霖真是看着都替她们尴尬。
“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
恋人未满，友达以上，是最难控制的距离，一步恋人一步陌生。
马嘉祺犹豫了，又觉得自己不能一退再退，从贺峻霖考上研究生和他共事的那天开始，他一直有话想说，只不过从没有开口说过。
一开始不说后面就更难开口了，积攒已久的友谊让他不想冒任何风险。
“你……”
“什么？”
“你养的那批菌子还好吗？”
什么东西？马嘉祺把他叫上天台就为这事儿？他还以为有啥大事儿呢……
贺峻霖摊摊手，坦诚的表示，“死光了。”
“天晓得这些菌子是不是还认主，离了他们的金主爸爸一天都活不下去……”他和严浩翔分道扬镳的那天，菌子可能察觉到他的金主爸爸不太高兴。
菌子:今天心情不好，死一死吧。
反正那天晚上，他的菌子全死完了，一个不剩，如果人间有掌控花的花神，严浩翔这绝对算菌神，毕竟菌子的死法奇形怪状，他从来没见菌子死的这么统一过。
“问这干啥，反正都死了……你要研究的话自己去实验室拿就是了。”
“不是，我是说你缺不缺人帮你养菌子，我一直有空……”
“真哒？那就拜托师兄了，新一批的菌子明天就到，帮我看着点，再死下去我真怕我将来延毕。”
看着眼前因为摆脱养菌子兴高采烈的贺峻霖，马嘉祺知道他会错意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贺峻霖……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让我……”
手机铃声冒昧的响起来，贺峻霖伸手示意马嘉祺，等一下，接个电话。
“妈，咋了？”
“霖霖啊……你赶快回来一趟，有急事。”
“什么事儿啊？”贺峻霖疑惑。
“哎呦！你可快点的吧！亚轩和真源打起来了！”
“啊？？？打起来了？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回来，咋打起来的，你说说情况……”这俩真是没一天让人省心的，贺峻霖痛骂着，指了指手机表示自己有急事，挥手冲马嘉祺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贺峻霖……你愿不愿意让我为你养一辈子菌子。
有没说出口，马嘉祺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或许是今天不合时宜，下一次有机会再说。
——
“张真源，你有病吧！”宋亚轩冲他实实在在的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不屑。
“什么叫我有病，找我的人是你，骂我的人还是你！我又没做错什么！”
桌上的书一把被扫到地上，宋亚轩一掌拍上桌面，发出一声巨响，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你不该骂？你没做错？”
既然都这样了，宋亚轩索性也不装了，隔着书桌持续逼近张真源，指着他脸色冷峻，“张真源，既然十年前就退了，现在凭什么还要冒有出来占着这个名额，明明我才是陪他走过每一段路的人。”
“你个见风使舵的胆小鬼凭什么？！”
凭什么？张真源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只是一个很巧合的机遇。
正在相亲的他，遇到了同样在相亲的贺峻霖，贺峻霖需要一个假对象逃避下一次的相亲，而自己正好对他有所图，所以假意应下，其实想着攻略。
十年前的退缩是他的怯懦，更是他不想被揭的伤口……
只是贺峻霖后来从未逾越过半分，他也缩头缩尾舔舐着伤口，不敢出击。
“对啊……我凭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才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所以才被他选中吧……”
按贺峻霖的性子，他不会给有希望的人明目张胆的名分，正是知道他不可能，才放心的把这个名头按到他身上。
毕竟张真源为人最是怯懦也最是规矩。
张真源笑的有点无奈，贺峻霖看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准呢……
“要不是你……现在该是我和他和和睦睦才是。”
“你大可以一试，我不可能……”张真源抬眼瞧了宋亚轩一眼，“你也一样。”
“再者说了，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少来阴阳怪气。”
贺峻霖不喜欢张真源这件事宋亚轩相信，但要说贺峻霖拒绝他这事儿和张真源没关系，宋亚轩绝不相信。
张真源保证他八辈子都没这么冲动过，从小到大家人眼里的乖孩子，邻居家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如今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扭打在一起，抓着彼此的头发挥拳过去。
这要是放在小时候，张真源这就是欺负小孩，胜之不武。
但现在一切都扭转过来了，因为长久的公职，他缺乏锻炼，宋亚轩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谁搞得过他啊？当他被按在桌子上时，他只有一个想法。
懂不懂尊老爱幼啊？欺负老人，简直胜之不武！
“你俩有病啊？有事没事就打架？脑子是闲出毛病来了吧？”
房门被贺峻霖踹开的时候，俩人还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张真源被宋亚轩按倒在书桌上，两个人都撕的脸红脖子粗的，听到声音的时候齐齐回头，两脸震惊。
“嘛呢嘛呢？还不松手？”
张真源迅速站直身子，手指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就顺势理了理被扯歪的西装，有些词穷，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一个荒唐的解释，“我们在斗牛。”
“哈？”贺峻霖迷茫。
张真源你别太搞笑。
宋亚轩立马就蹦出来了，“他是牛，我不是。”
什么鬼啊？贺峻霖憋着笑意问他，“那你是什么？”
“一块红布。”
“斗牛的那块？”
宋亚轩眼神真挚，点头赞同，“嗯！是的。”
抛去别的，贺峻霖有时候真的挺想掀开宋亚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你怎么不算斗牛人呢？”
“因为我才不斗牛。”宋亚轩说完还给了张真源一个嫌弃的表情，张真源是牛，还是非要被他这块红布吸引的牛，但是红布是没有错的。
打架还有理了，还嫌弃上对方了，你俩谁比谁好到哪里去，贺峻霖一排桌子，冷脸警告，“我管你们斗的什么牛，反正给我安分一点。”
看这俩瞬间就蔫头巴脑的样儿，作为朋友贺峻霖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走吧，请你俩吃饭去，有事吃饭再说。”
吃个饭，宋亚轩硬要和贺峻霖坐在一边，只是这次没人再纵容他了，火锅咕噜噜的沸腾着，热气亘在贺峻霖和宋亚轩的中间，两人看不清彼此的心，听不见彼此的声音，直到贺峻霖开口。
“不是有话要说吗？哥几个都在，趁现在就都说了吧。”
三个人就这么对坐着，硬是没人开口说话，直到贺峻霖实在不耐烦了，“对骂挺厉害，怎么这会儿没话说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确定我看中的那个人能不能和我共渡一生，但是我确定他不会出现在你们俩中间。”
“所以，有心思也给我掐了。”
“我不！凭什么……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贺峻霖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好感……”
贺峻霖不敢，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的好友对你表现出过界的关注与亲密时，即使懵懂也会下意识给与他更多的纵容和特别回应。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只是年少时的怦然心动，青春期的热血躁动。
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宋亚轩还是闷闷不乐的，贺峻霖也没空安慰他，过去的事他不想再去追究，他还想和宋亚轩做朋友，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说开。
送走张真源后，贺峻霖说，“夜来香吃了会让人好睡些吧。”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宋亚轩明面上装着不懂，其实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夜来香是他给贺峻霖下过的药，在酒里，后来装作酒楼乱性的样子赖着要贺峻霖负责。
原来贺峻霖什么都知道了。
“懂不懂重要吗？我只是想说…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贺峻霖等待着宋亚轩的回应，长久的沉默后是略显落寞的一声，“我知道了。”
贺峻霖不是非要这个答案的，只是他想要开始一段感情，他要它是纯粹的，干净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水到渠成的，路上可以预见的所有阻碍，他都会一一扫除，希望丁程鑫也一样，那样他们才算真的有可能……
——
应马嘉祺的要求，他和马嘉祺晚上约了顿饭。
一分钟前他亲爱的导师在群里@了马嘉祺，说是实验数据出现了偏差，需要修正，按马嘉祺之前的尿性，这货绝对又要爽他约。
果不其然，消息才出来三分钟，马嘉祺就私聊说让他先吃饭不用等。
贺峻霖都无语了，像马嘉祺这种不懂拒绝的软性子最是好用，难怪老冯死活不让他毕业，甚至不惜让人延毕。
但仔细想想，其实马嘉祺也只有对老冯会事事顺从，就好像成心想让人知道他好用一样，难道还有人盼着被老师留下来延毕的？
这算抖m吗？真是不可思议……
贺峻霖给他回了消息说好，抬腿想走又迈不开脚，毕竟陆续端上来的美食确实是很诱人。
要不借花献佛抓个人来陪他吃饭好了。
“来陪我吃饭。”
“马上到！”
“霖霖，是我想的那种烛光晚餐吗？”
丁程鑫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旁边的医生说家里有急事让他替着上台手术，他回了消息，收了手机，揣兜就走。
“帮不了，家里有急事儿。”
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挡着他去烛光晚餐。
同事在旁边穷追不舍，“老丁儿，你少瞎扯，你家连只猫狗都没有，更别提人了，能有啥急事，我对象今儿非要我陪着去看烟花秀，事关重大啊！兄弟！”
“巧了不是。”丁程鑫得意的掏出手机，翻阅聊天记录，“看见没！我老婆来指令让我陪吃饭，事关生死，要安排我的时间先排队吧……”
“不是，你啥时候脱单的？”
丁程鑫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走前好不忘从人家口袋里顺走了车钥匙，“咱俩车换换……”
“还没到下班时间！”
“先走了，等不及了！”
笑死，一天工资才几个钱，只要贺峻霖愿意嫁给他，让他现在辞职围着灶台转他都愿意，更别提迟到早退了。
同事望着丁程鑫潇洒的背影还有丁程鑫塞给他的车钥匙，钥匙上明晃晃的画着保时捷的车标。
同事:有够无语的……一个开保时捷的就这么和他换了吉普，图啥啊？
丁程鑫:当然是图他后备箱大！
——
“老师，我们这个数据偏差可以调整公式……您找学弟帮忙建一下模型试试吧，我今天真没空。”马嘉祺的拒绝向来委婉，所以总是被无视。
老冯那边听起来明显在闹市区，一个劲儿的说可以，让马嘉祺自己去找人就行，他只好给学弟重新交代了一遍详细过程，急匆匆的收拾背包走了。
下车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小雨，他谢过司机师傅，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短了一截的西装。
准备许久的西装因为老冯突然闹这一出没时间回去换，他只能现场在最近的店里借了一身，重要场合自然要穿的体面些，只是好像还是有些……不太体面。
当他推开店门走进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只是自己穿的不太体面，好像……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不太体面的存在……
贺峻霖分明搂着另一个人笑靥如花，细心的帮他掸着身上的水珠。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喊出口，他低着脑袋揪了揪不合身的西装，窘迫的塞回衣摆下多余的那节白色衬衫，直到扯的像样了些，深呼一口气，缓步走出餐厅。
隔着玻璃窗，他看着贺峻霖进餐，腮帮子被肉塞的满满当当还非要说话，脸蛋肉乎乎的，笑起来和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甜甜的，兔牙也会暂时放弃捉迷藏，羞涩的和世界打招呼……
至少贺峻霖看起来挺开心的，挺好。
挺好的……
——
“丁程鑫，你慢死了！我都发消息过去47分钟了，我等你吃个饭黄花菜都凉了，下次鬼才叫你……”
“错了……”丁程鑫撇撇嘴，一个大高个二话不说坐到贺峻霖一边，凑上去讨饶。
“暂且原谅你了……”
只要贺峻霖偶尔撒个娇，或者冲丁程鑫笑笑，丁程鑫简直对他的所有要求照单全收，不管多过分，多不合理，同事还能一脸痴迷的看着贺峻霖发牢骚。
贺峻霖本来挺生气的，看着他没有一点不满，甚至还能很享受，瞬间觉得气都没了，像养了只大金毛似的。
关键这还是一只色令智昏的大金毛！
真是怪想ruarua他的。
晚饭吃完，丁程鑫非要带他去什么江边，贺峻霖当然拒绝，他一个学畜，应付完一天的狗逼生活已经够累的了，他只想回去！躺着！睡觉！
但是架不住丁程鑫蹭蹭贴贴加求求，江边风有些大，丁程鑫借口去找条围巾领着贺峻霖去了后背箱，又让贺峻霖自己按后备箱的遥控。
贺峻霖狐疑了，指着他的脑袋说，“你不会是要……”
“别说出来！我因为这事特地和人换了车，还耽搁了半小时，被你骂了一通，要是猜到了多没劲啊……”
贺峻霖有点好笑，无非就是后背箱塞满花……或者是一些什么气球之类的……这么土的招数也不知道丁程鑫为什么喜欢效仿，不过他还是起了调戏之心，“那我都猜到了怎么办？”
“那你能装作不知道吗？”
“丁程鑫，你对我的爱我也能装作不知道吗？”
“那可不能！”
“那不就得了，打开吧，不管里面是什么，你的爱我感受到那就够了。”
后备箱一打开，不出所料，一堆气球呼啦啦的飞上天，这大半夜的也看不清飞向了什么方向，藏在气球下面的是一堆红色的花。
果然是直男，送红玫瑰的习惯啥时候能变……
显得一点也不用心……
不对……
黑暗里灯光昏暗，贺峻霖看不清花的细节，只觉得看颜色应该是红玫瑰，凑近一开才发现这哪里是红玫瑰，这分明是粉灿灿的一堆钱花，堆满了整个后备箱！
他收回丁程鑫直男不懂浪漫这话，分明是他自己对浪漫过敏。
丁程鑫能有什么错！他简直太贴心不过了！
一朵大花中间还插着张银行卡，黑色的那种副卡，我靠！有钱人还能这么追人的吗？！
严浩翔真应该向丁程鑫取取经，他要是有丁程鑫这么上道，他俩未必不能走到一起。
拥有丁程鑫你等于同时拥有了金主爸爸和贤惠男友，还是懂浪漫的那种，家人们，等什么呀！上链接了！冲呀！
丁程鑫自认为策划还算成功，毕竟也换到了贺峻霖一个吻，虽然吻在脸蛋上，但是“嘬”的那一声，真的很响亮好嘛！
——
回家的路上，贺峻霖熟睡中，嘴巴微张着，随着换气声脸蛋还会一鼓一鼓的，看得出来是真累了。
丁程鑫调低音乐，偏偏有不长眼的电话要进来，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善。
“说。”
“丁总，您之前要我盯的那个人，下个月三号出狱了。”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丁程鑫替贺峻霖披了件外套，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
既然出来了就该做个了断了，“幸好在我身边……让我能光明正大的护住你。”他在贺峻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怎么了？”
“醒了？我们到了。”
贺峻霖解了安全带却没有直接走，回头问道，“你要上去坐坐吗？我不是害怕，就是亚轩上周搬走了，感觉家里有点空……”
宋亚轩搬走以后他一个人住着难免有些怕，有丁程鑫陪着总归也是好的。
“贺儿，合租吗？和我一起。”
贺峻霖当然同意，接下来的一周他算是真切为自己的当时的选择感到明智，丁程鑫简直全能好吗？！
说起来是合租，啥也不用他操心。
做饭，做家务甚至还能代写作业，总之一切劳动事宜几乎全包，还会挣钱，简直是行走的点钞机，贤惠到……贺峻霖总感觉自己像那个凤凰男，还是要吃绝户的那种。
拥有丁程鑫直接拥有了二十四孝好男友，中国好室友，最听话的金主爸爸，还有智力天花板写作业机器。
简直爽死……就是太黏人了，也不上班，一个二十四个小时，足足二十个小时零距离接触，还有四个小时负距离接触……
真是……
非一般人能享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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